有一个关于钟的共识是,附着在钟之上的文化内涵远远高于手表,许多特殊的工艺属于固定的时代,相比较而言,钟的工艺往往更完整,除了现今手表均能够搭载的功能外,更有不少钟本身独特的工艺。北京故宫博物馆里有一只人形木偶钟,当年经过紫禁城中工匠改造之后,人形木偶不仅能够写出拉丁文,更能用毛笔写出汉字。魏广文开玩笑说,“人偶的一笔下去的字要是能值1500万,我写出来的字一分钱也没有人愿意买。”
钟自诞生之日起,钟匠的手艺直接决定了其价格。这也让钟在今天看来更像投资品,挑选钟最主要的是看出自何人之手,接下来重要的是产地和材质。格林威治天文台的前三任台长,全部是手艺精妙的工匠,由他们制作出的钟的零件,在今天都被视作文物,更遑论整只钟。
不同国家的钟匠也赋予了钟不同的气质,不过公平地说,做钟可跟瑞士关系不大。日内瓦钟表业发展得益于1541年的宗教改革运动,当时的日内瓦成了“基督新教的马罗马”,法国、德国、意大利境内的新教徒纷纷前来避难,这才让日内瓦汇聚了当时世界顶尖的手工艺者,手表工业蓬勃发展。早期做钟的国家,集中在英、法、德三国,而这三个国家造出来的钟,又各有各的特点。
英国的钟匠大多数都是科学家,上懂天文、下知地理,有的还懂点哲学,与此同时,英国大航海时代开拓出的世界市场让英国人变得越来越忙碌,这也让他们对精确的时间要求越来越高,因此,两者相加,英国钟都以“最精准”而闻名;法国人在钟的领域和在其他领域风格一样,追求华丽、花俏的外观,英国工人常常一人包办从设计外观到组装的全部步骤,而法国却常常由3-4个人分别完成不同部分工作,有人负责机心,更多的法国钟匠是画家和雕塑家,去年日内瓦表展期间,卡地亚举行了一场古董展,每只钟充满了艺术家的灵气;另一个做钟大国是德国,其制作水平远不如前两者,当时的德国处在被英、法欺压的窘况之下,农民们冬天在家闲来无事,才制作出了简陋的钟。
由于经济发展的原因,人们获取时间的方式也越来越多,钟匠理所当然地也越来越少,绝大多数的当代工匠是因为家族传统。时至今日,大规模制钟产业在法国已经基本消失,剩下的两个国家,英国依旧统治着高端钟的市场,沿袭历史,德国在大众化生产的钟中占有绝对优势。
Stephane Henry Belmont同时承认,和钟相比,手表的市场要大得多,利润也高得多。制作一只钟,需要耗费的工时,以及保养、维修的费用,都要远远高于手表。更重要的是,如今大多数人需要随时随地获取时间,只有手表才能满足这样的要求。